第二百七十八章義正嚴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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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八章 義正嚴辭
元寶話音剛落，就有人出列，恭敬行禮道：“啟稟陛下，微臣有本奏。”說話的人正是禦史臺的禦史令範謹行。
皇帝聞言，語氣平淡道：“是嗎？奏吧。”範謹行不知怎地覺得皇帝的語氣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，可想到臨出門上朝前收到的東西，下意識忽略了那一絲不對勁，朗聲道：“啟稟陛下，昨日下午，禁衛軍統領林錚私自帶兵出城，去向不明，至今未歸，有違軍紀，請陛下嚴懲，以儆效尤。”
皇帝聽完，看了眼下面義正言辭的禦史令，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，語氣如常問道：“範禦史是如何得知林統領是私自帶兵出城的？”
範謹行聞言不慌不忙道：“回陛下，但凡武將帶兵點將，兵部皆有備案，可是林統領昨日帶了禁衛軍的精銳出城，兵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。”
皇帝眉間微挑，直直看向人群中的兵部尚書，貌似無意道：“寧尚書怎麽說？”兵部尚書聞言立即出列恭敬答道：“啟稟陛下，範禦史所言句句屬實，臣不敢欺瞞。”皇帝漫不經心道：“哦。”然後就沒了下文，沈吟不語。
範謹行上奏之前想了若幹種皇帝的反應，卻沒想到皇帝竟然給了這麽個反應。範禦史楞了下，不著痕跡看了眼人群中的左前方一眼，然後繼續開口道：“微臣鬥膽請陛下嚴懲林錚，以正軍紀。”
皇帝似笑非笑看著範禦史，語氣聽不出喜怒，不慍不火道：“鬥膽？依朕看你的膽子本就不小。朕竟不知道，何時禦史臺竟然和兵部如此親如一家了？朕久居宮中，難免有些孤陋寡聞，還請範禦史讓朕長長見識吧。”
皇帝說出的話卻讓範謹行兩腿不自覺有些發顫，兵部尚書也背上冷汗突生，兩人立即跪地請罪，異口同聲恭敬道：“微臣惶恐，絲毫沒有勾結之心，請陛下明察。”
皇帝聞言，面上隨意一笑，道：“認錯麻利，異口同聲，我大楚的官員真可謂是同心同德，朕心著實甚慰！”只是“甚慰”二字咬得頗有些重，有些意味深長。二人聞言，心下愈發有些慌，越發恭敬跪在下面，大氣不敢出一聲。
皇帝卻沒打算放過他們，冷笑一聲道：“怎麽？剛剛不是還義正言辭，大義凜然，怎麽轉眼就無話可說了？”頓了下，皇帝在袖中伸手摸了下，掏出了之前蕭宸呈上去的絨布包，直接朝著兵部尚書砸了下去。
皇帝年輕時頗好弓馬，雖然登基後忙於朝政，疏於練習，可手上力道卻絲毫未輕，兼之皇帝下手毫不留情，那絨布包直接砸在兵部尚書的面門上。兵部尚書不敢躲閃，生生受了這一下，額頭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一大塊。
皇帝語氣冰冷道：“你們無話可說，朕有話說，你們給朕解釋一下，那是什麽東西？”那絨布包因為受到沖力，滾落到地上，裏面的東西骨碌碌掉了出來。離得近的幾個官員垂眸看到，霎時心下大驚，那地上的赫然是一只虎符。
二人也看到那只虎符，範謹行楞了下，眼露震驚，兵部尚書卻瞬間面色煞白，額頭冷汗直冒，兩人都不敢出聲。皇帝看著跪著的兩人，瞥了眼離兩人不遠的季太傅，目露寒光。
大殿中氣氛霎時凝重，皇帝看著範謹行和兵部尚書，慢慢斂了怒氣，語氣平靜道：“範禦史名為謹行，可似乎絲毫不知謹言慎行的道理，真是糟蹋令尊給你取名的用意。林統領是奉朕的密旨出城的，不知範禦史還有何話說？”
範謹行剛想請罪，卻聽皇帝接著道：“既然如此不知謹言慎行，又喜歡和兵部走動，那就到西北充軍好了。如今西北戰事消彌，軍士墾荒屯田，正是缺人手的時候，範禦史這等人才想必無論在哪裏都能大放異彩。”
範謹行聞言，瞬間額頭冒汗，倒在地上，滿臉惶恐磕頭道：“請陛下恕罪，微臣不敢了，請陛下饒命！”皇帝神色不變，諷刺道：“我大楚無數將士浴血奮戰過的地方，怎麽到了你範禦史這裏就要讓朕饒命呢？你的命是命，難道戎馬沙場的將士的命就不是命嗎？來人，拖下去！”
皇帝一言，直接堵死了那些想給範謹行求情的大臣的嘴。皇帝話音一落，就有禁衛軍進來將範謹行拖了下去。兵部尚書見狀，立即匍匐在地，聲音顫抖道：“請陛下明察饒命……”
皇帝卻看也不看他，直接看了蕭宸一眼，蕭宸立即出列，恭敬道：“啟稟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皇帝開口道：“奏。”蕭宸神情嚴肅道：“啟稟陛下，經臣查實，兵部尚書寧致遠私造北郊大營兵符，暗中勾結十七年前發動宮變的餘孽莫言，昨日在驪山設伏，意圖行刺顧相，嫁禍榮安公主。請陛下定奪。”
蕭宸說完，殿中的大臣瞬間心驚不已。那些適才想開口給範謹行求情的大臣瞬間有一絲後怕，差一點就被皇帝當成同黨了也說不定，一個個瞬間噤若寒蟬。
皇帝看向兵部尚書，眉間戾色隱現，道：“寧尚書還有什麽說的嗎？”寧致遠聞言瞬間癱坐在地上，面色抖動，皇帝卻不等他回答，直接看向季太傅，語氣柔和道：“不知太傅對此事有何高見？依太傅看，該如何處理？”
季太傅猛然被點名，眉毛微動，緩緩出列，開口道：“回陛下，高見老臣不敢當。不過國有國法，家有家規。意圖謀刺朝廷命官，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死罪，更遑論暗中勾結宮變餘孽。老臣以為其罪當誅，死有餘辜！”季太傅答得斬釘截鐵。
可說完卻話鋒一轉，看向蕭宸，開口道：“不過老臣有幾點不明之處，想請教一下景安侯，不知可否？”蕭宸面無表情，硬幫幫道：“請便。”蕭宸絲毫不顧忌是在金鑾殿上，依舊不給季太傅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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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寶話音剛落，就有人出列，恭敬行禮道：“啟稟陛下，微臣有本奏。”說話的人正是禦史臺的禦史令範謹行。
皇帝聞言，語氣平淡道：“是嗎？奏吧。”範謹行不知怎地覺得皇帝的語氣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，可想到臨出門上朝前收到的東西，下意識忽略了那一絲不對勁，朗聲道：“啟稟陛下，昨日下午，禁衛軍統領林錚私自帶兵出城，去向不明，至今未歸，有違軍紀，請陛下嚴懲，以儆效尤。”
皇帝聽完，看了眼下面義正言辭的禦史令，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，語氣如常問道：“範禦史是如何得知林統領是私自帶兵出城的？”
範謹行聞言不慌不忙道：“回陛下，但凡武將帶兵點將，兵部皆有備案，可是林統領昨日帶了禁衛軍的精銳出城，兵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。”
皇帝眉間微挑，直直看向人群中的兵部尚書，貌似無意道：“寧尚書怎麽說？”兵部尚書聞言立即出列恭敬答道：“啟稟陛下，範禦史所言句句屬實，臣不敢欺瞞。”皇帝漫不經心道：“哦。”然後就沒了下文，沈吟不語。
範謹行上奏之前想了若幹種皇帝的反應，卻沒想到皇帝竟然給了這麽個反應。範禦史楞了下，不著痕跡看了眼人群中的左前方一眼，然後繼續開口道：“微臣鬥膽請陛下嚴懲林錚，以正軍紀。”
皇帝似笑非笑看著範禦史，語氣聽不出喜怒，不慍不火道：“鬥膽？依朕看你的膽子本就不小。朕竟不知道，何時禦史臺竟然和兵部如此親如一家了？朕久居宮中，難免有些孤陋寡聞，還請範禦史讓朕長長見識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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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聞言，面上隨意一笑，道：“認錯麻利，異口同聲，我大楚的官員真可謂是同心同德，朕心著實甚慰！”只是“甚慰”二字咬得頗有些重，有些意味深長。二人聞言，心下愈發有些慌，越發恭敬跪在下面，大氣不敢出一聲。
皇帝卻沒打算放過他們，冷笑一聲道：“怎麽？剛剛不是還義正言辭，大義凜然，怎麽轉眼就無話可說了？”頓了下，皇帝在袖中伸手摸了下，掏出了之前蕭宸呈上去的絨布包，直接朝著兵部尚書砸了下去。
皇帝年輕時頗好弓馬，雖然登基後忙於朝政，疏於練習，可手上力道卻絲毫未輕，兼之皇帝下手毫不留情，那絨布包直接砸在兵部尚書的面門上。兵部尚書不敢躲閃，生生受了這一下，額頭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一大塊。
皇帝語氣冰冷道：“你們無話可說，朕有話說，你們給朕解釋一下，那是什麽東西？”那絨布包因為受到沖力，滾落到地上，裏面的東西骨碌碌掉了出來。離得近的幾個官員垂眸看到，霎時心下大驚，那地上的赫然是一只虎符。
二人也看到那只虎符，範謹行楞了下，眼露震驚，兵部尚書卻瞬間面色煞白，額頭冷汗直冒，兩人都不敢出聲。皇帝看著跪著的兩人，瞥了眼離兩人不遠的季太傅，目露寒光。
大殿中氣氛霎時凝重，皇帝看著範謹行和兵部尚書，慢慢斂了怒氣，語氣平靜道：“範禦史名為謹行，可似乎絲毫不知謹言慎行的道理，真是糟蹋令尊給你取名的用意。林統領是奉朕的密旨出城的，不知範禦史還有何話說？”
範謹行剛想請罪，卻聽皇帝接著道：“既然如此不知謹言慎行，又喜歡和兵部走動，那就到西北充軍好了。如今西北戰事消彌，軍士墾荒屯田，正是缺人手的時候，範禦史這等人才想必無論在哪裏都能大放異彩。”
範謹行聞言，瞬間額頭冒汗，倒在地上，滿臉惶恐磕頭道：“請陛下恕罪，微臣不敢了，請陛下饒命！”皇帝神色不變，諷刺道：“我大楚無數將士浴血奮戰過的地方，怎麽到了你範禦史這裏就要讓朕饒命呢？你的命是命，難道戎馬沙場的將士的命就不是命嗎？來人，拖下去！”
皇帝一言，直接堵死了那些想給範謹行求情的大臣的嘴。皇帝話音一落，就有禁衛軍進來將範謹行拖了下去。兵部尚書見狀，立即匍匐在地，聲音顫抖道：“請陛下明察饒命……”
皇帝卻看也不看他，直接看了蕭宸一眼，蕭宸立即出列，恭敬道：“啟稟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皇帝開口道：“奏。”蕭宸神情嚴肅道：“啟稟陛下，經臣查實，兵部尚書寧致遠私造北郊大營兵符，暗中勾結十七年前發動宮變的餘孽莫言，昨日在驪山設伏，意圖行刺顧相，嫁禍榮安公主。請陛下定奪。”
蕭宸說完，殿中的大臣瞬間心驚不已。那些適才想開口給範謹行求情的大臣瞬間有一絲後怕，差一點就被皇帝當成同黨了也說不定，一個個瞬間噤若寒蟬。
皇帝看向兵部尚書，眉間戾色隱現，道：“寧尚書還有什麽說的嗎？”寧致遠聞言瞬間癱坐在地上，面色抖動，皇帝卻不等他回答，直接看向季太傅，語氣柔和道：“不知太傅對此事有何高見？依太傅看，該如何處理？”
季太傅猛然被點名，眉毛微動，緩緩出列，開口道：“回陛下，高見老臣不敢當。不過國有國法，家有家規。意圖謀刺朝廷命官，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死罪，更遑論暗中勾結宮變餘孽。老臣以為其罪當誅，死有餘辜！”季太傅答得斬釘截鐵。
可說完卻話鋒一轉，看向蕭宸，開口道：“不過老臣有幾點不明之處，想請教一下景安侯，不知可否？”蕭宸面無表情，硬幫幫道：“請便。”蕭宸絲毫不顧忌是在金鑾殿上，依舊不給季太傅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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